2014年8月25日 星期一

  二名少年在首都觀星,他們忽略光害,是因為從來都只注視最亮的星。於是在微光的窄小隔間裏繪製他們的星圖,以脣舌與男身而非鋼筆與圖紙。窗外星空,窗內星空。直至裏外都綴滿繁星。他們咬吻的星宿是衝擊與欲求,喘著大氣各取所需。因為明白情愛沒有罪咎,所以他犯罪,他就犯罪,無人隕落,甚至成為星宿。祇是多少在難以言喻的關係裏萌生一絲無以名狀的罪惡。直到少年一躍成獵戶,發現自己的光遠得無法自冬夜傳到他的胸懷,才曉得對方是夏季才盤踞夜空的蠍。而他們從未共有同一片星空。

2014年8月4日 星期一

  你發出邀請,不待我的回覆,便提起網,領我走進你的夏日。之於我的夏總是海,卻抵達了陌生密林。踏至你的領地以後,你則恣意妄為地吆喝或奔跑,或觀察與搜集什麼,就像我並不存在於此。高溫的空氣下此景一如蜃樓,襯著你的笑靨,所有舉止看來都迷幻地略微扭曲,隨蟬鳴的節奏一顫顫地搖晃著。於是在不知名的厚葉綠樹下,我眯起眼裝作專心聆聽蟬鳴,耽溺於最小限度展開的睫毛空隙之間,窺視你彎腰拾取蟬殼的模樣。忽略了在盛夏午後的樹蔭之下,由下往上撇到的自己其實因背光而不會被看見表情,堅信那是唯一不會被察覺的妙法。眼裏的你是隱居地底數年只換陸上一週的蟬,正用最響亮的聲音廣播自己的生命。如此張狂與自我的音色,是唯有注視你的人才聽得見的夏季。儘管我從不捕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