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5年6月23日 星期二

善變之花

01
  紫陽花錦簇的庭園,那些蕊與花構成的球,互不爭鬥而群聚一齊。男孩特地摘下一團青藍,遞給身旁的總對他笑的女孩。然後哭了。自贈與善變之名的繡球出去的那一刻便必不結連理,而他偏將善變贈給善變。成人將如此的無知美化為天真。

02
  散歩經過的少年視線落在溢出哭聲的繡球花圃,不知所謂地癡癡呆笑起來。意識到以後才趕緊用雙手摀住臉,留了空,但不足以窺視。反倒露出了酒靨,所以笑顏並不被蔭蔽,赤裸地綻開來。他想拍拍男孩的肩説不要緊的,卻也只是完成經過的動作,兀自莞爾。

03
  蓄著鬍鬢的青年向哭泣的男孩道起一個學習善變的男孩物語,未下註解。拾起那球被棄置的藍色紫陽花,換一團白色繡球遞給男孩。男孩對那故事的關鍵字一知半解。

04
  一位可能是男孩母親的女人,氣沖沖地拉走已不再哭的男孩,遷怒似的把繡球拆散成零落的蒲公英,説那種玩意兒才沒什麼好。

05
  男孩倏地笑了。

2015年6月15日 星期一

‪別人説那個少年便是自由‬

  別人説,那個少年便是「自由」。
  儘管並不明白自由為何物,也不曉得如何自由便成了自由。
  一直以來簡單地想往哪走就往哪兒走,想停留便停留罷。憑著伶仃。說實在這樣的行為可能也算不上流浪。所謂流浪,未乘上浪便不在流中。然少年踏的從未是碧藍含氧的洋流。是一灘粘稠渾沌。那裏地瘠人稀,所以未實際走訪的人兒稱之為樂園、謂在樂園的背影是自由。
  或許就像一片葉。曾在枝上卻也零落,曾被風推送卻也曾在無風帶滯留,當然,也避不過腐朽的宿命。既使逆風而行,葉終究成不了鮭,終始是大流中的一片枯葉。
  當自由想瞭解何謂自由,只得反向操作,作繭自縛。少年以圈起其它手的形式,換化蛹的動彈不得。不料成熟後,羽化遠行的蝶不是少年,他祇是成了蛹殼。空洞孱嬴的殼,仍然保有原來腳的輪廓,但也僅僅只是輪廓。
  這才明白了自由不被隸屬,所以他終將自由。以及為何被稱作「自由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