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6年3月12日 星期六

  那段關係裏,他以為自己是尼古丁,自口鼻潛入,便能化入血液,直搗心室。殘留,甚至成為他的癮。卻未能深潛,遭心瓣攔截,帶鏽的閥門閉鎖,滴水不漏。也許正錯在他成為了尼古丁,唾手可取。犯癮了、倦了、失意了才被燃起。儘管焦黃墨色染於肺,平息後也只是輕輕捻熄:最終只殘留些氣味在指間,不引起戒斷。於是那座堡壘從未佔據一室,但有多渴望能獨佔一隅。幾日未嚐,就被淺嚐即止的癮君子輕易戒治。不痛不癢。

2016年3月2日 星期三

他試圖尋回消失的文字

  遙遠而帶酒氣的聲線,像恨夜裡光線希微,便稍嫌任性地燃起燭火,試圖覆蓋他安耐不了的黑。他輕描淡寫地將渴望解答的疑問,偷渡於不著邊際的寒暄與興趣匱乏的空話其間的溝槽:關於自己仍否存於他的文字。

  男子說明起繁忙如侵掠港阜的海嘯,突如其來地沖散拴妥的船隻、淹沒原本海邊房間窗框之內的一切熒煌。無以抗衡。念頭便總是零星,只能細碎地零散地存在於未曾放棄過的簿本裏,獨句或不成句地苟存下來,拼湊亦不成章,而非不願使之成章。所以白紙之上才未有他的足跡與氣味。

  多少也明白男子祇是一如往常地吐菸,而未吐實,他也未有勇氣直言。不再被文字記敘,原來深刻的存在便不再繼續。但仍嘗試反白,卻未能從空白裏尋回原本就不存在的字。消失的文字從未須要註解。自身即是消失的文字,不成下一籍章典。